2011年10月29日星期六

前幾天,大廈的清潔嬸嬸上來拍門,爸應門,清潔嬸嬸對我爸說要送隻貓給他。就是這樣,我又多了一隻貓,家裡有十一貓口。

她說,前幾個月有人把小貓丟在垃圾站,她便好心收留在休息的小房內。她一直想為牠找戶好人家送養,後來偶然得知我家養了很多貓,便上門來著我爸收養。她說,送給其他人她並不放心,但看到我家每隻貓都肥肥白白,她送來我家便安心了。

爸一開門,小貓便衝入來,一個箭步跳上沙發,一副熟練自在的模樣。牠瘦削的身子被繩子纏得緊緊的,頸上套了圈又硬又粗的膠條,爸看到煞是難受。既然牠入來了,也不忍心送走牠,於是便跟清潔嬸嬸要了。爸立即剪開牠身上的貓繩,解開膠圈,牠不懂用砂盤,也不懂吃糧。原來清潔嬸嬸一直只給牠吃米飯,大小二便也在報紙上。但貓貓很聰明,看到其他貓吃糧,牠也跟著吃;看到其他貓用砂盤,牠也跟著用。

小貓很乖巧,也懂性,在我家一點也沒不習慣,跟其他貓玩耍,玩累了便呼呼大睡。爸為牠起了個名字,叫寶寶。

2011年10月22日星期六

前陣子,在街上看到一所動物福利機構在街頭攪活動,除了義賣籌款,還有些義工領著幾頭唐狗尋求愛心領養。我捐了些錢,猶豫了幾分鐘,最後還是伸手摸摸狗狗。狗兒立即翻著身,露出肚子給我搓肚肚。

我不忍心,站在牠前面,跟牠揮揮手,說再見了。

以前偶然會想,如果我有時間的話,也要當當義工,幫助社會的弱勢社群。但一直都只是想,沒有行動,原因很簡單,不是因為忙,就是懶。但這段日子,我好想好想離開無日無之的工作,讓自己有精神時間做些義事。

從前掙錢少的時候,總是心有不甘的,把錢放在一個很重的位置上。現在收入總算不俗吧,卻不快樂,甚至比貧窮時更不快樂。因為想通了,經歷多了,才發覺錢對我來說並不是想像中那麼重要。有錢麼,我可以上酒店吃自助餐,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吃麥當勞;我可以買當季產品,但我還是比較喜歡買減價貨。

甚麼是人生?甚麼是快樂?我開始不了解自己。也因為這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,我反思,甚麼是我的日子。

2011年10月21日星期五

從意大利回來,工作忙過不停。這個星期,每天都留在公司直到十一點多,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再撐下去。

在彼國的兩星期,收到爸入院的消息。就在我起行的翌日,他因為身體不舒服進了急症室。就那刻開始,心裡念念忐忑,每天都記掛著他的情況。但我竟然忙得好幾天都抽不到空打個電話給他,說出來或者有點難以置信。整整十天,我每晚回到酒店都工作到十二點、一點,每朝五、六點就起床,因為要趁香港開工時間跟同事對文件。

我大概需要離開了,也許,是徹底離開。錢情願掙少一半,但至少活得自在,至少我還是我自己。友說,但這裡薪水高啊,就當是人工包咗的。我說,但錢,買不到快樂。這一刻,我的確很不快樂。

今天,靜靜地漫步在街上,回想這些日子的片段。我記得的,不是威尼斯的水色,不是米蘭的斑斕,不是羅馬的雄偉,不是梵蒂岡的莊嚴,也不是翡冷翠的驚艷。我只思念我的家人,我的貓,我的窩居,我在香港的一切一切。我很累,我真的很累,想退下來,想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
2011年10月1日星期六

今天吃飯時,看到桌邊放著些種子。包著種子的膠袋已經被貓貓爪破了,所以我特意著爸爸來檢查一下,看要不要改換個膠袋。

爸說:「幸好種子沒有被爪出來,不然我又要再去採了。」
我問:「你採的嗎?為甚麼要採?」

爸說,他上山跑步時,看到有些樹被路人破壞了,不是燒了就是劈斷了。他不忍心好好的樹木就此枯萎,但又救不到它,就只好在樹上採些種子,移植到深山去。

他說出來一片風淡雲輕,但我聽到耳裡、唸到心裡時卻刻刻銘感。我點了點頭,他還一味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,要找個隱蔽的角落收好種子,免得貓兒們白費了他的一番心機。

我別過面,輕笑了一下,心有點酸。因為我知道,好人難為,堅持做好人,更難。